《去蛇口的路》转载请注明来源:移动小说网xs131.com
欧阳秋歌的“霓裳羽衣“队暂时领先,排名第一,她很高兴,笑靥如花,转头问大金链子:“蔡老板,你脖子上挂的链子是真金的吗?”
这一问把大金链子问笑了,他说:“假的,就是个铁链子,镀了层金粉,拿来唬唬人。”
欧阳秋歌笑问:“你猜,今晚我们会不会得第一名?”
大金链子气定神闲地回答:“我们肯定第一。”
欧阳秋歌心里暗自庆幸,幸亏陶弥渡这呆子没来,如果让他做高参,肯定输到姥姥家去了;还有,如果没有大金链子帮忙,也肯定排不上第一。她感觉自己马上要站上人生巅峰了。陶弥渡一直站在会场一个不显眼的角落。他看了看场上的比分牌:欧阳秋歌的“霓裳羽衣“队以微弱的优势暂时领先,排名第一;李坚尼的“衣香鬓影”队排第二;“寻梦之旅”队排第三;“孔雀开屏”队排第四;廖石飞的“锦绣红妆”队垫底,排到最后。陶弥渡心想:如果他去给欧阳秋歌做什么高参,绝对会拖她的后腿。因为他对时尚没有这么敏感、没有这么前卫。不过,可以肯定,欧阳秋歌不会完全听他的,她只是想让他从一个男人的角度、从一名普通观众的角度表达意见罢了,但是,即使说,他又能说什么呢?……这衣服好漂亮?这模特好性感?“第一局还剩最后一回合了,各位队长打起精神,迈开腿往前跑,别睡着了!”
施总在后台对着五位队长高喊。廖石飞眉头紧蹙,他心想:宁为鸡首,不为牛后,现在形势对本队很不利,如果再不放手一搏,那毫无悬念,自己只能卷包袱回家卖土豆了。廖石飞看了一眼18号模特:身材很标准,目光犀利,细皮嫩肉,这是他的秘密武器,是他的重磅炸弹,只要扔出去,相信定能将所有对手炸得落花流水,不知西东。和高参通过气后,廖石飞把18号模特叫到跟前,说要和她讲几句悄悄话。其他人后往退了一步,廖石飞往前走了一步,走到18号模特前面,面对面。18号模特例行公事地站着等待廖石飞吩咐。廖石飞往右边侧过头,右手抚摸着18号模特光滑的后背,将嘴凑近她的左耳。18号模特感到廖石飞的鼻息喷到耳朵里,弄得她心痒痒,心里有些抵触和排斥。廖石飞在18号模特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,18号模特的脸像融化的冰川,泛起笑容……忽然,她僵住了,仿佛触电一般,两眼放光。廖石飞将头从18号模特的耳边移开,微微一笑,拍了拍她的左肩。18号模特心神领会地连连点头称是。紧接着,轮到18号模特上场。她换上三点式泳装,脚蹬红色高筒皮靴。她的泳装有些特别,上装左右两边颜色不同,左边蓝色,右边黄色,身上斜卷着一张纯白色的狐狸皮,没有一根杂毛。狐狸皮上还有一个经过特别处理的狐狸脑袋,双眼紧闭,看上去就像一只熟睡的白狐、像只美丽的精灵。白狐蜷缩着身体,紧紧缠绕在18号模特光洁如玉的躯体上,凄美,宁静,栩栩如生,极具特色。18号模特别好腰间的号牌,步履轻盈地登上T台。她扎眼的服装造型立即在评委和观众中引起一阵骚动。评委们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。除了美之外,评委们显然对18号模特这身装束有不同的理解,他们都是动物保护主义者,他们正在商量给18号模特打出全场最低分。18号模特信心满满地走到T台最顶端,那里光照最耀眼,所有相机和摄像机的镜头都对准这个位置。她左手叉腰,给评委和观众们摆出几个标准的造型姿势,用余光毫无表情地瞥了评委们一眼。等评委们都看清楚后,18号模特灵巧地转身,背对观众,走着猫步,一扭一扭地扬长而去。突然,“啪”的一声,18号模特身上裹着的狐皮被扔到地上。这是什么情况?评委和全场观众的目光立即像聚光灯一样迅速被吸引过来,他们好奇地等待18号模特的进一步反应,他们希望看到她洋相百出的样子、希望看她紧张地捡起狐皮,灰溜溜地迅速离场。但出乎众人意料,18号模特非但没有去检那张狐皮,甚至连头都没回、看都没看一眼,径直走着她标准的猫步,淡定从容地离开,只剩那张可怜的狐皮像一只千年白狐,孤零零地躺在T台上。这是怎么了?大家感到莫名奇妙。这时,评委中有一人突然鼓起掌来,就像皇帝的新装里发现皇帝没穿衣服的那个小孩。其他评委看到这位评委鼓掌,也迅速反应过来。他们跟着一齐鼓掌,最终,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所有评委都给18号模特打了最高分,他们对动物保护都有执念,他们认为18号模特在用行动诠释了动物保护的理念:没有买卖,就没有伤害。“锦绣红妆”队的比分迅速窜升至第一位,占据榜首。这让其他队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,特别是欧阳秋歌的“霓裳羽衣“队。李坚尼也想独占鳌头,攀登顶峰,他让本队的19号模特上场。19号模特的风格与众不同:她全身化妆,头戴古铜色头套,看不见一根毛发,像剃了光头;皮肤也涂满古铜色油彩,油光锃亮;身穿古铜色三点式泳衣,与皮肤颜色一致,让人误以为不着寸缕;脚登一双乳白色高跟鞋;肩挎一个极简设计的白色挎包,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荷尔蒙气味,像块人形巧克力。或许这块巧克力不怎么合评委们的口味,他们反应平平,19模特得分并不高。欧阳秋歌也想力拔头筹,重回巅峰。她派出北施,希望北施能找着北,为本队争光。北施披着一条薄如蝉翼的轻纱,身穿黄色的三点式泳装,脚蹬一双黄色皮靴,像塞外熟透的哈密瓜,像盛夏一道秀丽的风景。但评委们见多识广,他们给北施打了一个很平常的分数,只是稍高于“衣香鬓影”队的19号模特。汤易绍的“孔雀开屏”队派28号模特上场,她猎户装扮,身披一张羊皮,脸上带个狼的面具,手上持一把弯弓,声称是“披着羊皮的狼”。评委们弄不清楚这只狼和“孔雀开屏”有什么关系?而且这只狼还会弯弓射箭?他们无法与之共情,给了28号模特一个较低的分数。夏本达的“寻梦之旅”队派56号模特上场,身穿类似傣族的民族服装,评委们觉得服装太过保守老旧,得分也比较低。模特大赛让观众开了眼,除了开裆裤没有,各种奇装异服层出不穷,应有尽有,亮瞎人眼,只有大家想不到的,没有设计师设计不出来的。有节奏的音乐戛然而止,第一局比赛结束,廖石飞的“锦绣红妆”队占据榜首位置,欧阳秋歌排第二,李坚尼排第三,汤易绍排第四,夏本达排最后。……左雨康也来到晚会现场,他只看了两个回合的比赛。在第一局比赛结束后,左雨康召集评委们说了几句话:要求评委在评分时要考虑国人比较含蓄的的欣赏习惯。之后左雨康有事提前离开了会场。……比赛间隙,汤易绍表演才艺。其实,汤易绍也没什么才艺,只是偶尔唱唱卡拉OK。每次唱卡拉OK,他都会唱一首老掉牙的歌《回娘家》,什么咿咿呀呀,身穿大红袄,头戴一枝花,胭脂和香粉往脸上擦,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,身上还背著一个胖娃娃……反正洗脑、朗朗上口,但他不是小媳妇,不适合他在晚会上演唱这首歌。施总建议他唱一首《友谊地久天长》。施总说:观众用一根针能扎破一个气球,但不能用一根针扎破一个绣球,向观众抛绣球,最明智。但问题来了,《友谊地久天长》这首歌,汤易绍一个音符都不会,一句歌词都唱不出来,怎么办?他只好从头学起,把歌词背下来,跟音乐老师一句句唱,就像小鸡跟在母鸡后面,墨守成规,不敢越雷池半步,连呼吸都要反复练习。……戴玲用动听的声音报幕:“下面我们有请‘孔雀开屏’队队长汤易绍先生,给我们带来一首优美的歌曲,《友谊地久天长》。”
汤易绍尽管唱歌不行,但装模作样却很在行。他满面春风轻快走上舞台,微笑着朝观众不停地挥手,还送上几个飞吻,就像一位音乐巨星在众目睽睽中冉冉升起,像天王中的天王。汤易绍拿起话筒,清了清嗓子,干咳两声,在做准备。《友谊地久天长》的伴奏音乐响起,像涨潮一般由低到高。汤易绍跃跃欲试。他正欲张嘴,忽然,他没有唱,而是紧皱双眉,像在思考,目光朝上,两眼紧盯着一盏射灯发呆。台下观众觉得他可能在起什么范,于是耐心等待。站在舞台侧边的戴玲觉得奇怪,她看着汤易绍心里着急,怎么不唱呢?其实,台上的汤易绍比任何人都急,刚才大灯照在他脸上,所有观众对他行注目礼,一激动,脑子顿时变成一片空白,词全给忘了。尽管台下他唱了很多遍,音乐老师也耐心指点,但这些通通没用,他就是想不起来,越是着急就越想不起来。事情简直糟透了,台下观众开始骚动。情急之下,戴玲从侧面缓缓走上舞台,她拿起另一个话筒,自然而然地唱了起来。……我们也曾终日逍遥\荡桨在绿波上\但如今却劳燕分飞\远隔大海重洋\让我们紧密挽着手\情谊永不相忘\让我们来举杯畅饮\友谊地久天长……天哪!这是什么样的天籁之音?戴玲的歌声仿佛穿透了每个人灵魂,现场观众安静下来,没有一丝杂音。汤易绍很配合,他没动嘴,也不发声。戴玲一曲歌毕,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戴玲谢幕,汤易绍也跟着谢幕。现场观众没有看出什么端倪,以为这一切都是专门设计好的,是一场前所未有的、很有创意的演唱。……从第二局开始,情况逐渐发生变化,评委们评分的风格突变,廖石飞的“锦绣红妆”队仍保持领先,但“寻梦之旅”队和“孔雀开屏”队逐渐追了上来。比赛间隙,夏本达展示才艺,表演一段太极拳。他白衣白裤,道骨仙风,左推右推,四两拨千斤,出神入化,无奈观众慧根不足,心智不高,没多大兴趣。全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声掌声。延续第二局的趋势,在决定胜负的第三局,夏本达的“寻梦之旅”队和汤易绍的“孔雀开屏”队超越了欧阳秋歌的“霓裳羽衣“队和李坚尼的“衣香鬓影”队。最终三局比赛的各队总分排名为:廖石飞的“锦绣红妆”队排名第一,“寻梦之旅”队排名第二,“孔雀开屏”队排名第三,欧阳秋歌的“霓裳羽衣“队排名第四,李坚尼的“衣香鬓影”队垫底。经过六六三十六个回合的争夺:总分最高的是“锦绣红妆”队的18号模特,她获得本场比赛的冠军,亚军是“衣香鬓影”队的32号模特,季军是“霓裳羽衣“队的51号模特西施。旅游协会的负责人亲自上台为冠军、亚军、季军颁奖,鼓励他们。她们手捧亮闪闪的奖杯,百感交集,相互祝贺,感谢她们想感谢的人,一同合影,与队长合影,笑意盈盈,心花怒放。……面对自己“霓裳羽衣“队的排名,欧阳秋歌心情沉重、神情凝重、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看到欧阳秋歌落败,陶弥渡心情也是忧虑不定。他知道欧阳秋歌心绪肯定不佳,而且自己姗姗来迟,对不住她对自己寄予的厚望,不想再去招惹麻烦,便打算独自一个人打车悄悄返回盛富花园。但欧阳秋歌在他心里分量太重,不是说要放下就能放下的,便打算看一眼欧阳秋歌再走。他去到后台入口,在后台入口往里看:他看到了欧阳秋歌坐在一把椅子上,面色很不好,大金链子站在她身旁,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欧阳秋歌的头似乎在往大金链子方向靠……顿时,陶弥渡热血上头,心像被噬咬一般隐隐生疼,他想起了夏晓晴的那句话:“我们分手吧!”
。陶弥渡有些失魂落魄,转身独自离开,一个人来到大堂,走出极乐门大门。韩冰冰刚从外面回来,迎面遇上从极乐门出来的陶弥渡。"小陶!"韩冰冰把陶弥渡叫住。陶弥渡抬头看到韩冰冰:“哦,韩总!”
他无精打采,整个人像梦游一般。“小陶,好久不见,有空我想找你谈谈!”
韩冰冰说。陶弥渡叹了口气,整个人像一只被秋霜打坏的茄子。“怎么了?”
韩冰冰问。“没啥。”
陶弥渡什么都不想说。陶弥渡越不想说,韩冰冰心里就越觉得好奇,就越想知道原因,她问:“欧阳秋歌呢?你们闹别扭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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