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锐、于涛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，医生说如果于涛被送过来的时间再晚一点，估计整条手臂就都都得截肢了。
残留在于涛大臂里面的弹片，导致他的肌肉组织出现了溃烂，伤口还受到了感染，送到医院时情况不容乐观。
还好也是福大命大，要不然无论是对他本人而言，还是对警队来说，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。
韩锐倒也真是没想到，自己才刚刚出院，就再一次被送到了医院里头，而且还是同一个医院。
他的情况要比于涛乐观一些，况且自己有技能护体，只要不被打中头部、颈部、裆部这样的要害位置，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。
舒展则是因为膝盖破损送到了医院治疗，做了些简单的处理之后，也没有去看看韩锐还有于涛，便赶忙回到了心理诊所。
这时候是晚上九点钟左右，心理诊所六楼灯火通明，相比起其他的楼层要亮一些，警方正在里头调查取证，可惜杀人狂徒蔡志刚已经被击毙，要不然情况还能稍稍乐观一些。
正当舒展一瘸一拐的，再一次回到六楼的时候，这才刚从电梯里出来，便听到交火区域传来了一阵吵闹声。
听声音，似乎是诊所主任李开平。
“病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情绪上出现了这么大的波动，为什么当时不跟我知会一声？！
我是负责他的人，他出了事情，我自然得过来帮助稳定病人的情绪。一声不吭地把他给击毙了，后续案子的调查怎么办？案子的源头不就彻底无迹可寻了吗？”
李开平的情绪听上去异常地激动，舒展倒是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，只觉得李开平是个挺尽心尽责的人。
他用手贴着墙壁，借力朝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走了过去。
“李主任，当时情况紧急，我们击毙凶手也是出于对人质的考虑，而且蔡志刚丧心病狂，已经杀死了多个人员，恐怕当时你过来了，也很难起到什么效果。”
“舒队长，此言差矣，你们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！”李开平振振有词地对舒展说道，边说着边挥动着双臂，样子看上去非常亢奋，与此前看到的沉着冷静的李开平有点儿不同。
舒展可没有时间跟李开平在这儿耗着，他轻轻地用手拱了李开平一下，将李开平推到了一边儿，这个不礼貌的小举动更是把李开平给激怒了，直接破口大骂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没有我们心理医生的帮助，你们警方又做得了什么？”
“不要以为协助我们破了几个案子，自己就是天下第一，我告诉你，你还嫩着呢，老子流过的鲜血比你丫的流过的汗水都多。”
多年卧底黑社会的舒展，之所以回归后一直在警队之中处于一个副手的位置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自己的暴脾气，他做不到八面玲珑，把人际关系处理的漂漂亮亮，他只想破案。
正在勘测现场的几个警员见舒展来了，都纷纷向他敬了一个礼，对舒展早些时候做出的牺牲表示内心的尊敬。
而且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一场交火，才处理好伤口就从医院火速赶了回来，这样的职业态度和警察精神，让大家心里很是尊敬。
舒展先是冲着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，蔡志刚张大嘴巴，死不瞑目的尸体还停放在那里，几个支队的警员正冲着他拍照记录。
站在过道，都还可以闻到那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、同火药味儿以及其他味道混合在一起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舒展才刚刚嗅到，就仿佛就回到了当时交火的现场。
其实，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，舒展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疑问，那就是蔡志刚的M16到底是从哪里弄过来的。
作案工具已经被送到了局里头进行检验，很快就能得出指纹的结果，显然，这M16绝对不可能是蔡志刚从哪里偷盗过来的，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。
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比较靠谱，有人同蔡志刚里应外合。准确地说，不是里应外合，而是雪中送炭。
或者说，这个人根本就不想让蔡志刚继续活在世上，他只是想利用蔡志刚最后的一点点价值，在心理诊所里面搞出条大新闻，对社会带来更大的舆论影响。
从这个方面考虑，望京方面出现的那几个“三无”杀手（无脸、无指纹、无身份）引起了舒展的高度重视。
临安距离望京不过就是两个多小时的火车车程，想要跨地协同作案，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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